冬寂

│相思此恨劫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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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博:@一个帅唧

Darling#仏露#

cp弗朗索瓦丝x安娅,娘塔百合

日更第四天

这篇是露娘视角,法娘视角戳: 《Ho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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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但我的人生,确实是在遇见弗朗索瓦丝之后,才好起来的。

我不是天生就弯的,我是说,在我还住在旧金山老家的那几年,也曾对异性抱有一些罗曼蒂克的幻想。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像是跟踪狂和露/阴/癖什么的,强/奸未遂?因为我把他的老二掰断了,并且打断了他的两颗门牙。最后那家伙进了局子,但这件事始终没过去,阴影波及了我的整个生活圈子,那时候我意识到,假如我想要开始新生活,就必须离开这里。

正好,申请大学的时候我落榜了,姑姑给了我一笔钱把我丢出去自生自灭——她只答应了我爸爸把我培养成人,所以一到十八岁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甩掉包袱,好凭借她尚存的风韵,钓个好男人度过下半生。于是我买了一把枪防身,一路搭向东的顺风车,心想离家远一点,再远一点,就这么一直到了纽约。

头几年我什么都乐意干,在中餐馆洗盘子,给《绯闻女孩》当群演,跟两个女孩合租一间出租屋。几个月之后退租了一个,于是我几乎是理所应当就和剩下那个滚在了一起。上了两次床,我们确认了关系,她带我去她朋友开的酒吧,我们俩站在台底下,她指着上面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主唱说,阿尼娅,那个婊/子磕嗨了,看见了吗,她唱不了多久就得死啦!我在聒噪的音乐声里搂着她的脖子接吻,然后大笑着问她,说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唱得比她好听多啦!怎么样,冲上去,把她挤下来,这事儿酷不酷!”

我就像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瓜,把脚上的高跟鞋当成出征的战靴,在那个女人破音之后声嘶力竭的时候,勇敢地抢下了她的话筒。酒吧里立刻嗨翻天,似乎所有人都在替我欢呼。那天之后乐队的贝司手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继续跟他们合作。我当然答应了,因为我正缺份稳定而体面的工作。

大约是我性格里隐隐约约有一份强烈的独占欲,以至于这份所谓的爱情只持续了不到半年。这半年里我们从最开始的干柴烈火演变成互相折磨。即使如此我却天真地依旧爱她,某种意义上她带给我了新生,这就像某种雏鸟情节似的。半年之后乐队在圈子里小有名气,我开始渐渐站稳脚跟,而她则在孜孜不倦地暗地诋毁我的过程中终于和一个混账勾搭在了一起,回归了“正常的直女行列”,从我的世界里人间蒸发。

既便如此,我依旧对她恨不起来。一个月以后,她忽然带着新欢回到酒吧,我把这种行为理解为示威,又气又恨。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很多的伏特加。我很少醉,但那天我确实喝懵了。

然后我打了弗朗索瓦丝一拳。

说实话,她长的和我前女友一点也不像,她们俩大相径庭——前者看起来就是社会精英,后者彻头彻尾是个中二少女。而且她脾气确实很好,我打了她,她反过来还劝慰我,搞得我特别不好意思。当时我想,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呢?她是谁,从哪儿来,直的还是弯的,有没有伴儿,我都不知道。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试探她,我对自己说,别害怕,安娅,万一呢?

于是我假装借着酒疯撩她,可最后没绷住,自己先吐了出来。我想完了,我搞砸了。我在她心目中的印象一定糟糕透了。于是我慌不择路,从名字到住址,所有我敢说的全都稀里糊涂地交了底,然后她笑了。她笑起来那么好看,我反应了几秒,脑海里对前女友的感情全都烟消云散了,每一个细胞都在跟我说,冲上去,安娅,冲上去,像你当年抢下话筒的时候那样!当我意识到她要来找我,脑海里顿时联想起那间乱七八糟犹如核反应堆的出租屋,于是赶忙说,不,我去送给你。

那天晚上我失了眠,躺在床垫上,手里攥着她的公司地址,一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一觉醒来,再一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宿醉过后头还是晕的,我在房间里环顾,直看到挂在沙发上那件脏兮兮的西装,整个人像被浇了凉水一样清醒。

后悔,自责,我不停地想,你怎么总是在搞砸一些事情?我把衣服送到干洗店,剩下的全部时间都在翻我的衣柜。要找一件端庄得体的,不破洞不印脏话且足够长的衣服怎么就这么难?我坐在一堆衣服里,突然就觉得沮丧,我意识到我们俩可能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股沮丧不安直到看到她的笑才有所好转。短短几分钟,头脑清醒的我获得了如下信息:她是个前台接待,涂阿玛尼200号的口红,做同色系的指甲,喜欢跟女同事插科打诨,喜欢跟小姑娘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就像是那种电视剧里常出现的,浪得飞起的正经女人。

“真的很感谢你,我是说,波诺弗瓦小姐。”我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逊,“今天晚上,我的乐队有场演出,就在那天你碰见我的那家酒吧……假如,假如你愿意的话,就当是我的赔礼,可以吗?”

既然她原谅了我的迟来,那么我就顺势约她出去,理所当然的发展。可她表现得似乎不太在意。我看见她下意识地去磨她的指甲,就像在思考要怎么拒绝我。

“我还没怎么去过那种闹腾的酒吧。唔,那边喝酒贵吗?”

“你可以跟酒保说,算我的!”

我当然希望她来,因为我知道直言自己是个刚刚起步的驻唱歌手不是什么好主意。我想让她知道,我能做到的,比她所熟知的要好得多。

“好啊,有空的话我就去。”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给了我一个答复。好吧,虽然模棱两可,不过聊胜于无。

我抱着一种权当她会来的打算,在左顾右盼地唱了几首歌,几乎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她的影子。依旧是西装,衬衫,只是衬衫很透,扣子解开到胸口,她把头发挽成可以出席晚宴的那种髻,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于是我开始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唱完一首,中间休息的时候,我跟贝司说,把压轴的那首提前,对,现在就唱,他白了我一眼,“你今天怎么回事,嗑药了?”

我想,对啊,我的药就坐在台底下,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走了!

唱完我还是觉得不放心,跑下台去留她。我跟她耍小聪明,抖包袱,可她反应平平,然后我顿悟,哦,她可能是不喜欢这一款。那我还是走高冷矜持一点的路线吧?于是回去的时候我绷住了,闭上嘴,微笑,即使心里很快就想出了她讲的笑话的绝妙附和,也全都憋着。

末了,到了出租屋楼下,她跟我说,安娅,你可真不会聊天。

我脑子一白,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到底喜欢那种姑娘你倒是跟我说啊?

然后她又吻了我。

“可我不讨厌和你聊天。”

“你亲我?”

“怎么了?”

怎么了?哈,怎么了?她把我搁在手心里耍的团团转!我越想越气,气得我扑过去直接亲了她一口。

……不然怎么办,我总不能再打她一次。

亲完我就跑了,我跑上楼,关上房门,一头栽进被子里。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她的披肩还在我身上。

我们就这么断断续续地,互相约着吃饭,看免费的露天电影,买打折的衣服,大概有那么一个月吧。有天她给我发短信说,要带我去个好地方。

然后她把我诓到了她家,餐桌上摆着红酒和牛排配起司意面,点了两支蜡烛。她围着围裙来给我开门,表现得就像我是她刚刚下班的丈夫。

我们亲吻,她给我脱下外套,又到厨房去拿烤好的甜点。我们坐在餐桌边上,她看着我吃东西,在我刚塞进一嘴面条的时候,她忽然问我,要不要做她女朋友。

我瞪大了眼睛,心想等等,原来我现在还不是你女朋友吗?我以为从你亲了我那会儿我们就已经是情侣关系了!可我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她傻乎乎地点头。

然后她笑了,低着头,蜡烛把她的脸映得有些红。很好看,她笑的时候最好看。

“你还想吃水果吗?”

我把那口面咽下去。“可能要吃不下了。”我看了看桌子上剩下的点心。

“那就不吃。”她看着我,露出意味不明的表情。“今晚别走了,安娅。我昨天新买了一身睡衣,一会儿试给你看。”

“……行啊。”

她肯定在暗示什么。我心里打鼓,有些莫名的不安和兴奋。吃完饭,我在她的浴缸里泡了一澡,然后穿着她的旧睡衣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她洗完了出来,一身白色吊带压蕾丝,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要多心机有多心机,调戏似的凑过来,用胸夹着我的胳膊。

“你是想再看一会儿,还是想去睡觉?”

看看,她这个德行,多不要脸。可我没办法,我吃她这套。

这之后没过多久我就把原先那个不时让我想起前女友的出租屋退了,搬过来跟她一起住。离开那个乐队,到了新酒吧,因为我小有名气,我们俩的经济条件都好了不少。渐渐的我们不用再节衣缩食也能没事添个包了。过了几年我们攒了一些积蓄,换了一套更宽敞的公寓,我还诓她还给我买了对戒,假装自己是已婚人士,回绝了很多不必要的骚扰。

就在我以为小日子顺风顺水,并且会一直这么顺利下去的时候,弗朗索瓦丝所在的公司被收购,紧接着就是裁员。我们在一起刚刚过去四年,她就成了美国失业大军里的一员。

那时候我被星探看中,有一个经纪公司和一个唱片工作室同时正在和我谈签约的事。假如我答应了前者,收入优厚,但意味着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得去洛杉矶听候公司调遣。答应了后者则前路渺茫,但却自由得多。决定的最后期限,我抱着弗朗索瓦丝,问她,是希望我留在纽约,还是希望我去试试运气,挣笔大钱来养活她。我把决定权交给她,可她却亲吻我的额头。她说安娅,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不要因为我的想法,就把你的翅膀束缚住了。

“做姐姐的女朋友就这点好处,你可以去成为任何一个你想成为的人,我都会支持你。”

我把头埋在她颈窝,“可我不想做其他人,我只想做安娅·布拉金斯卡娅。你的戒指上刻着我的名字呢。”

“你呀……”

然后她笑着吻我,企图用枕头和她自己的脸憋死我似的。

我决定签下了那家工作室做我自己的唱片。弗朗索瓦丝则拿出积蓄,租下一家店面,开始经营她的小餐馆。那段时间我们俩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步履维艰节衣缩食地日子,唱片一开始没有人气,餐馆也业绩平平,我们两个几乎连房租都交不出。我们游说房东,跑到大街上发传单,挽起袖子亲自洗盘子。我想,当年我和她连一起去超市试吃台约会的事情都干过了,还有什么难关是挺不过来的?

情况到第三张专辑做出来才开始好转。到秋天,Yelp上那些刁钻的评论员给她的可丽饼打了高分,小餐馆也开始门庭若市。到昨天,我在法拉盛的音像店开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场签售会,我看见她戴着墨镜,拿我的第一,第二和第三张专辑混在人群里。于是我也假装没看见她,等她从长长的队伍末尾排到我跟前,问我,布拉金斯卡娅小姐,能给我多签几个名吗?我笑了,“签多少个都可以!”我对她说。

然后她从身后把申请结婚登记注册的表格拿了出来。

“你说过,多少个都可以。”她把墨镜压低,眼睛向上挑着,坏笑着看我,“安娅。”她说,“我欠你一个婚礼。”

我再也顾不上后面还在排队的人了,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她。

记得我说什么来着,我的人生,确实是在遇到弗朗索瓦丝之后,才开始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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