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养日#新大陆#【上】
新大陆家族设定，亲情向，cp仏英，莫娜第一视角。
开头微普洪，单纯想看本命养孩子而已……
下篇：领养日#新大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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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对于很多人来说，今天是个普通的日子，但对于我是有点特别意义的。从早饭的时候我就有种预感，破掉的煎蛋黄就是个有力的证明——因为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还剩下半个蛋的时候，伊莎姑姑突然冲了进来。她看上去心情很好，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好消息要宣布似的。
她总是这样。罗维诺说她一直疯疯癫癫的，喜欢大惊小怪，可他一向谁看不惯。我倒是对伊莎姑姑挺有好感，大概是因为她的围裙口袋里总有掏不完的糖果吧。不过仔细想想，我已经好久没见到罗维诺啦！伊莎姑姑好像说过，上个月他被一户人家“收养”了——她说被“收养”是一件很棒的事。
我正想着等下回见到罗维诺，一定要问一问“收养”是不是像传言中那样好，伊莎姑姑就跑到我身边了。她的围裙上沾了一点盛饭时洒出来的南瓜汤，可她根本没有看见。她拉着我，全然不顾盘子里剩下的半个蛋和三分之一块面包，把我带到了卧室里。
“你的那条粉色的公主袖连衣裙呢莫娜？”她打开我的衣柜不停地翻找。那条裙子我当然知道，它是我收到过的最棒的圣诞礼物，被我塞在衣柜的最底下。我当然舍不得穿它，负责洗衣服的兔子眼叔叔一向不会爱护它们。
伊莎姑姑找到了裙子，就催着我赶快换上它。这预示着我要去见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也许还会和“收养”有点关系。
我被带到了平时游戏的活动室里。现在是早饭时间，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太难得了，没有人会跟我争抢篮子里最漂亮的娃娃，这意味着即使我慢慢悠悠地走过去，也可以拿得到。伊莎姑姑说让我在这里等一等，然后就出去了。
我抱起娃娃，决定把她的麻花辫解开重新绑一次。就在新发型完成一半的时候，有人进来了。
起初我以为是伊莎姑姑，可事实证明不是。进来的是一个男人，金色的头发一直披到肩膀上，看上去很柔软，眼睛是很通透的蓝色，就像下过雨之后，从窗户看出去的天空一样。
多奇怪呀，一个男人，却像娃娃一样漂亮。
他在我身边蹲下，微笑着问我是不是莫娜。我点了点头，然后他拉起我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多可爱的孩子。”他说，“你好啊，莫娜，我叫弗朗西斯，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叫我爸爸了。”
他说着冲门口招了招手，我才发现门口还有一个陌生人，头发短短的，是一种比弗朗西斯更深的金色。他看上去要严肃的多，不笑，衣服穿得就像是图画书里一本正经的老学究。
“你该过来跟她打个招呼，我说。”弗朗西斯转过头来，冲我指了指门口那个人，“看见了吗，小莫娜，那个人叫亚瑟，当然了你也可以叫他妈妈。”
我点了点头，可亚瑟看上去心情更加不好了似的，脸都气红了。他走过来蹲下，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别听这个家伙胡说，嗯……你好莫娜，我是亚瑟，你的新监护人。”
“别说的那么见外亚蒂，你该说‘是你的新妈妈’……”
“闭嘴混蛋！”
他们俩看上去感情并不好？不，伊莎姑姑说，吵架有时候是表达感情很重要的方式，就像她和兔子眼叔叔。好吧，我还是搞不懂，但这不重要。现在我最关心的是，究竟应该怎么称呼他们。
他们吵了两句就和解了，原因是弗朗西斯的头上挨了一下。他笑着清了清嗓子，然后把我从垫子上抱了起来。他可真有劲儿啊，我坐在他手臂上稳稳当当的，舒服极了——除了他的胡茬有点扎手。
“我们该回家啦！”他说着把我抱出了活动室。伊莎姑姑在大门口等着我们，她看着我微笑，眼角却好像有些眼泪。
“我们的小莫娜也要离开了。”她抱了抱我，抹了一下眼睛，“真好啊，真好。”
“这就是‘收养’吗，伊莎姑姑？”我坐在弗朗西斯怀里问她，“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她太高兴了嘛。”兔子眼叔叔站在一边给她递了张纸巾，“蠢女人，妆要花了。”
“哦基尔，你这家伙真是的……”伊莎姑姑瞪了他一眼，然后她瞅见了我怀里的娃娃，“莫娜，你要把这个娃娃也带走吗？”
她的辫子我只编了一半，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它放到了伊莎姑姑的手里。
“让诺拉继续帮她把头发梳好吧。”我说，“我挺喜欢她梳的辫子。”
弗朗西斯去了停车场，换成亚瑟抱着我。他的力气也不小——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太轻了。但是抱了一会儿，他就很礼貌地问我，愿不愿意自己下来站一会儿。
“如果觉得难受的话要说。”他拉着我的手，“虽然一直抱着你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希望你记得，很多事还是要靠自己的。”
“我知道。”我捏了捏他的手心，冲他笑了笑，“伊莎姑姑说过，要做个好孩子，就要学会坚强。”
“你的伊莎姑姑说得对。”他也捏了捏我的手，冲我温柔地轻笑，“要坚强。”
“哟吼~”一辆车开到了我们的面前，弗朗西斯摇下车窗，对我跟亚瑟招了招手，“在和小公主谈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在讨论你是不是在停车场迷了路。”亚瑟皱着眉头撇了撇嘴，但弗朗西斯大概是因为没有看见，所以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我猜这可能是他戴了墨镜的缘故吧。
说真的，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出远门，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到过比两个街道外的小公园更远的地方。
我把手贴在窗户玻璃上，道路两边的树在我眼前飞快地退去，茂盛的绿色树冠几乎连成了一条线。
亚瑟和弗朗西斯在不停的说着话，他们语速很快，大多数我都听不太清，只隐约记得几个单词，什么“医生”啦，“预约”啦之类的，听上去挺深奥。不一会儿车在路口停了下来，我偏过头，看见亚瑟从镜子里飞快地看了我一眼。
“算了，别在她面前讨论这个，我们晚上再说。”我竖起耳朵，听见亚瑟对着弗朗西斯这么说了一句，然后他们又开始谈论“牛排”和“蘑菇汤”了。
直觉告诉我，他们刚刚在讨论的话题和我有关。
弗朗西斯也注意到了我，他刚刚还锁着眉头，这会儿忽然就笑了。
“怎么了，小莫娜？”车子启动了起来，他一会儿看着前面的路，一会儿从镜子里看看我，“我们很快就要到了，我打赌你肯定会喜欢你的新房间。”
“我的房间？”这消息可真令人惊讶，“我一个人的房间？”
“哦当然了。”他冲我眨了眨眼睛，“粉色的床单和被子，今天出门前刚换上，是爸爸亲自挑的哦。还有马蒂把他最喜欢的大白熊也放在床头了——对了，你喜欢绒毛玩具吗？”
我点了点头。
多棒啊，属于我一个人的房间，里面放着我最喜欢的东西。天哪，弗朗西斯真是太厉害了，他知道我喜欢什么，就像魔法一样。
但我还是很疑惑：“可是……马蒂是谁呢。”
“是你的哥哥。事实上，你有两个哥哥。”亚瑟适时地向我解释，“另一个是阿尔弗，不过他们这会儿在上学，傍晚才会回来。”
他们要到外面上学？去那个叫“学校”的地方？
“哇哦。”我瞪大了眼睛，小声地说了一句。这是我最近才学会的新词儿，它在孩子们之间还挺流行的。
弗朗西斯“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他也跟着“哇哦”了一句，这让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突然有了两个哥哥，我们的小莫娜一定高兴坏了。”他晃了晃头，像是在唱歌似的，“被两个骑士保护的，名副其实的公主。”
我觉得他大概是领会错了我的意思。但是他看上去挺高兴，而且我想这会儿我的脸一定红的厉害，所以我决定还是不要说话得好。
车子越是快到目的地，我就越是紧张。手心里全是汗，可我一直把手盖在车窗的玻璃上，等拿下来的时候，上头已经花了两块。
弗朗西斯打开门，蹲在车门口，看样子是打算把我抱下来，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去盯着车窗上的两块污渍，它们在原本干净的玻璃上异常显眼，我想他一定也会看到。
怎么办呢，我抿着嘴，要是他因为我做的这件蠢事，突然就讨厌起我来，这可就太丢脸了。
“你觉得不舒服吗？”他拉过我的手腕，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很快他满脸的疑惑在顺着我的眼神看到玻璃的那一刻，就立刻缓了下来。
“我很抱歉……”我小声地开口说，伊莎姑姑告诉我，勇敢地认错也是做一个好孩子必不可少的。
“你是在说这个啊。”他指了指车窗，在我点过头后，他笑了起来。“哦，小莫娜……”
说着他也伸出手，在车窗上使劲儿摁了一下，那两团乱糟糟的污渍上头，立刻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手掌印。
“你瞧，和你的比起来，哪个好看些？”
哦，弗朗西斯，我吃惊地看着他，心想他可真是个怪人，却是一个让人一点都不会讨厌的怪人。
很快，亚瑟就从前头走过来了。他看着我们两个的“杰作”皱起了眉头：“弗朗西斯，愿意解释一下吗？”
“啊，你不觉得它们看上去挺有美感嘛。”弗朗西斯冲他挤了挤眼睛，他们是在对什么暗号吗？
“……是啊，后现代的艺术风格。”亚瑟撇撇嘴，他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玻璃，“不过据我所知，再优秀的艺术家总是要做清洁的。”
“当然了，我们会搞定的，对吧？”
弗朗西斯张开手臂把我抱了下来。然后他把我放在了车库的门口，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丝带把头发扎起来，捡起桌子上的两块布，在我手里放了一块儿。
“看来得晚一会儿才能看到你的新房间了，不过好东西总是不怕等的。”他笑着冲我招了招手。我低头捏了捏，布有些湿，上头有一股仓库特有的味道，还有水的味道。
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好像做了蠢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负起责任就行。并且我有了一个新的发现——原来我还挺喜欢湿布上的这股味道的。
不过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个当成一个秘密。
午饭是弗朗西斯做的，他说时间仓促，所以只能煮面条吃了。我和亚瑟在餐桌上坐了一会儿，他在家里的时候脱掉了外面那件外套，脖子上的领带也松开了许多，甚至解开了最上面的一颗扣子。
我觉得他在家的样子比在外头显得亲切多了，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发现这一点。
厨房里不停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伴着这声音，大约是好长一段时间，我们俩都没有说话。
他和弗朗西斯表达感情的方式很不一样，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只有一个上午，但是我已经很明白地感觉到，他不会主动过来抱我，跟我说话也始终是一种温柔又礼貌的口吻。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善意，这感觉就好像……就好像我在他眼中，并不是一个无知的小孩子。
这感觉可能就叫做“平等”吧？我发觉自己又理解了一个新词儿。
“莫娜？”就在我想着的时候，他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怎么了？”
“唔……”厨房里飘出来的味道实在是很诱人，我吞了口唾沫。好吧，说实话我真的特别好奇，在这样的气味下依旧可以若无其事地看报纸，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饿了。”我把下巴搁在手背上看他，双手交叠在刀叉之间的条纹餐布上。
他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又轻轻笑了起来。
真是的，难道老老实实地说饿了是一件看上去很蠢的事吗？
“来了来了~”
弗朗西斯轻快的声音沿着厨房一路传出来。他手里端了两个盘子，先是绕到桌子对面，搁了一盘在亚瑟面前，腾出的手顺便抚在他的发顶，挺自然地就打算照着他的脸颊亲下去。
亚瑟一开始没表示什么，可注意到我在歪着头看他们之后，脸色就不太好了。他瞪了弗朗西斯一眼，而弗朗西斯则笑笑，改成亲吻了一下发顶。
多奇怪，我明明只是在看他手里端着的那份意大利面啊……
接着弗朗西斯绕过桌子，把属于我的那份放在了桌布上。肉酱冒出香味，使劲儿地朝我的鼻子里钻。
“谢谢！”我开心地笑起来。用餐前要道谢，这已经成了我老早前就开始保持的习惯了。
然而还没等我拿起叉子，弗朗西斯就弯下腰，在我的脸颊上也亲了一下。
“哇哦。”我吓了一跳，他的胡子扎得我痒痒的。
“和家人在一块儿的时候，亲吻是表达爱意的方式。”他朝我眨眨眼，“当然也包括‘谢谢’的意思哦。”
“可是，为什么你要感谢他，而不是他对你说呢？”我悄悄指了指亚瑟，然后我看到弗朗西斯捂着嘴“扑哧”笑了一声。
“因为我要感谢亚蒂今天没有进厨房啊。”他俯在我耳边小声道。
接着他的头就挨了一下，凶器是揉成一团的餐巾纸。
“我听见了。”亚瑟面无表情地卷着面。
看着弗朗西斯的样子，我忍不住也哈哈笑了起来。他在亚瑟的面前，可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啊，这么想着，我伸手摸了摸他下颚扎手的胡茬，然后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也亲了一下。
